马克西米安公爵的宅邸就坐落在慕尼黑西郊,人迹罕至。这里是一片草原,一条不知名的小河从这里流淌而过,水源大概来自于南方的阿尔卑斯山麓,是多瑙河的分支。
就在府邸的不远处,河水在这里汇聚,形成了一个中等大小的湖泊。
整座别墅坐落在旷野之中,抬头是天,低头是地,一望无际,无边无际。但这样的布局却不显得落寞,反而颇有种遗世独立,清净自然之感。蜿蜒的溪水给蓝绿的两色的背景增添了生机,府邸的红砖黑瓦是蓝绿间的亮色,平静之中又生气盎然。
公爵家与外界唯一的联系是一条一辆马车宽的石路,这条路通往十几里开外的慕尼黑城,以马力计算的话,在别墅和慕尼黑之间一个来回,也要大半天的功夫。
这样的距离不远不近,恰到好处,既维持了与外界有限的沟通,又能远离尘世的喧嚣。
宅邸的后院一片种植园,土壤是从别处挖来的,自然很是肥沃。其间种着土豆、萝卜、小麦,还立着葡萄架。当然了,这并非是提供给公爵家度日的口粮,而是公爵个人的爱好。他当然不会亲自下地耕种,他没有时间,也不喜欢。他喜欢的是看着它们一点点成长,然后收获成熟丰收的喜悦。
这里是一个让人心静的场所。
然而,此时的路德维希顾不得欣赏自家的景致,他匆匆跳上马,挥手一扬马鞭就要落下。可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又跳下马去,直奔回了屋子。过了一会儿,他从又屋子里跑了出来,手中多了一把猎枪。
事实上,当年的巴伐利亚公爵选择在这里落户,不仅是因为周围的景致怡人,更重要的是这里还毗邻森林。
欧洲贵族们有许多喜好,其中最重要的一项便是狩猎,这是一项远古的运动,原本是军事演习的一种,不过现在已经变成了贵族的闲暇爱好了。
有森林便意味着有猎物,可同时也意味着危险。
茜茜只身一人,没有带任何防身武器,又是往森林的地方跑。如今天色已经渐暗,从小便跟着父亲打猎的路德维希当然知道这个时候森林里会有多么凶险。对于森林里的猎食者来说,黑夜的降临,意味着晚餐时间的开始。
当然了,这样的事情并不总会发生,但是路德维希不得不做好最坏的打算。
自己的妹妹虽然体弱多病,而且脾气倔强,但总归是知书达理,温婉可人的,没道理会一言不发突然要离开。而且就凭她自己一个人,离开了这个家又能做什么呢?所以路德维希更愿意相信她一定有什么不得不去做的事情,至于离家出走,那更是不可能。
格格依特按照夏兰乐乐勃的指示一路走到这里,然后夏兰大人就不说了。
“夏兰大人?”格格依特疑惑的瞅了瞅头上的白貂,“这就到了?”
“是啊,还要我说第二次吗?”
格格依特很为难,她是在是看不到灵魂水晶的所在。因为这四周除了树就是草。一路走来,她根本分不清周围的景物有什么变化。
“可是我看不到灵魂水晶在哪里啊。”格格依特很委屈。
“废话!难道我还要把灵魂水晶摆在大街上给所有人看到吗!我当然是放在很隐秘的场所啦!”
“隐秘的场所?哪儿?”格格依特想了想,变身成为一只大白貂的夏兰大人能在这破森林里找到什么隐秘的场所,所以答案呼之欲出,“洞穴?”
“哼……咳咳……看来你还没蠢到那种地步……”
夏兰大人言辞闪烁,格格依特不理解为什么她不直接告诉自己隐秘的场所就是自己的洞穴,不过很快她就想通了。夏兰乐乐勃原本可是自己的长官,是指挥一整支舰队的司令官啊,如今落魄到居住在貂的洞穴里,她怎么可能会承认呢。她这么爱面子,这怕是要成为她一生的污点,而一点除了她,就只有我自己知道,那岂不是抓住了夏兰大人一个把柄!?
啊哈哈哈!
“格格依特!你笑什么呢!”
“啊!?”被夏兰大人狠狠的从遐想中拉了出来,格格依特撇了撇嘴,不能也懒得解释刚才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反倒是觉得自己握住了夏兰大人的软肋,以后有的是机会拿着一点跟她开刷,也就懒得计较了。
“嗯……没什么没什么。”格格依特赶紧赔笑,把话题又转了回来,“可我又不是貂,我怎么知道你的洞穴在哪里?”
这句话可谓是一石二鸟,既清楚的表达了自己真实的疑问,又顺便调侃了一下夏兰大人……
然而这句话实在是太无懈可击,她说的都是再清楚不过的事实。夏兰大人明知道自己可恶的秘书是在公然调侃自己,却又无可奈何,心痛的就好像被万箭穿心。
“就……就在你眼前的那颗树底下!”夏兰大人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出了地点。
格格依特想不明白,为什么一句话的事情,夏兰大人要扭扭捏捏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不过想归想,做归做。格格依特立马蹲下身子,翻看树底。果不其然,她发现有一处的草丛特别松软,明显是泥土被挖掘过的迹象。她轻轻一撩,整块草皮连着草茎便被翻了出去,下面露出一个手臂宽的洞穴,刚好够一只白貂出入。
“就是这里了吧。”格格依特说,“夏兰大人,接下来看你的了!”
“什……什么叫做接下来看我的了!你以为我叫你来是来干什么的啊!”
“可这个洞穴实在是太小了啊,我又不可能钻进去。”格格依特一边说着一边想着,然后惊讶道,“夏兰大人,您不会是叫我把整块地皮都给掀了吧?”
“就你这身子,我看没挖多久就晕过去了,到时候还得我给你擦屁股。”夏兰大人一边感叹着格格依特的愚蠢,一边解释道,“没看见这个洞穴刚好够你的小臂伸进去吗?这个洞穴也没多深,我也没把灵魂水晶放在多里面的地方,你手伸进去……呃……大概就能摸到了。”
“大概?”
“呃……是一定!一定听清楚了吗!”夏兰大人急红了脸。
“好吧好吧。”
格格依特无奈,跟了这么一位上司,只能又是自己干活。她顾不得衣服的整洁,将手臂试探性的伸进了洞穴里,裙摆底端和手肘处的荷花边都粘上了黏土颗粒,不过她一点都不心疼。
她在狭窄的洞穴里摸索着,洞穴里边四壁都是泥土,格格依特都快把整只手臂都伸进去了,还是摸不到底。
正当她打算放弃然后好好‘教训’一下夏兰大人的时候,她的指尖忽然传来了不一样的触感。
毛茸茸的,用力一按的话,还有些柔软……
格格依特想了想,忽然觉得这种感觉似曾相识。她转了转眼珠,瞥到趴在自己头上颐指气使的夏兰大人一簇白毛,忽然想到,这不就是白貂的洞穴嘛!
“夏兰大人,你这洞穴里边是不是还有一只……”
“啊!”格格依特还没说完,指尖突然感受到钻心的痛楚。她意识到自己是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咬到了,身体立刻条件反射的抽回手臂,可她感觉到自己的手上多了一份重量。等她从这股突如其来的疼痛缓过神来的时候,发现果然有另一只白貂,她咬着自己的手指不放,就这么吊在空中。
“啊……疼疼疼!”格格依特几乎快哭出来了,“夏兰大人您快叫她下来啊!我这不会得什么狂貂症吧!呜呜呜……我还年轻,我还不想死……”
“瞎嚷嚷什么,有生命之源在,你想死还真难。”夏兰大人倒是出奇的镇定。
格格依特转念一想,觉得她说得有道理,便不哭了。
“那……那你倒是快让她从我手上下来啊,疼死我了。”
“为什么是我?”
“你现在不是一只貂吗?你不会说貂语吗?”
“喂……为什么你一定以为同类之间一定会有语言啊……”
“那我现在是怎么跟你对话的?”
“脑电波啊!”
“对啊!”
“不……我死也不会跟她说一句话的……”
这时,格格依特感觉到手上的白貂忽然松了口,她坠落在地上,打了个翻滚后惊奇的抬起头来望着自己。不过格格依特可没心思继续跟她纠缠,心疼的看着自己娇嫩的手指看看有没有被咬伤。
“啊!”这时候,不属于格格依特和夏兰乐乐勃的第三个人的声音传入了自己的耳膜,“我的儿啊,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啊?”格格依特愣了愣神,环顾四周,发现并没有其他人。她这才反应过来,说话的可能是这个刚从洞穴里被自己带出来的白貂,通过脑电波,自己才能理解她的心声。
如果夏兰大人现在是人类之身的话,格格依特会发现她现在的脸一定是铁青铁青的。
“你怎么能用这种眼神看着我!”那只白貂继续呐喊,“难道你忘了吗!我是你子欲养而亲不待的亲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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